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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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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1年11月2日

今天上午,我到隔壁病室,叫小何去按摩室做按摩的時候。李姨的女兒惠麗,就非常熱情的邀約我,今晚到三樓會議室去看電視。我覺得自從範老師出院的前前後後,到今天也有些日子,沒去樓上的會議室看電視了。今晚正好和小何,小陸,惠麗一起去看看電視,換一換心情。

在去按摩室的路上,小何對我說起惠麗讚不絕口的。她羨慕惠麗身體素質好,文化水平高,有自己的追求,有自己的理想。

我看著小何對她說:“等我們身體好了,我們也會有我們自己的追求,和我們自己的理想。”

小何看著我,那一雙比水都清澈的眼睛,洋溢著是青春的熱情,她抿嘴笑了笑說:“我想,我們痊愈的日子,一天也近似一天了。等病好了,我也要好好學習,用心規劃一下自己的生活,努力工作,合理的安排和運用好自己的時間。只要不服輸的想法,在我的心裏存在。我就會擁有自己的熱情和信心。小孫,你信嗎?我也會做一個,有理想,有抱負的,幸福快樂的自己。”

我用讚賞的目光看著小何,用肯定的語氣給予了回答:“相信,我真的相信,你一定行的!因為你根本就不是,一個甘於平凡的人。你有著自己的想法,你有著自己的追求,這一切都是很值得驕傲的!”

我緩了一下口氣繼續對小何說:“現在病中的你,就像關在籠子裏的一只雲雀。雲雀被關在籠子裏,但她還是雲雀啊!只要敞開籠子,讓她飛翔。她就一定能飛出自己的一片天空,飛出自己的那種精彩。你就是這樣的!”

小何笑笑,想了想接著對我說:“小孫,惠麗對你挺敬重的,她對我和小陸說,你是她比較聊得來的人。你的樂觀,堅強,她很欣賞,我覺得,你們也會成為很好的朋友。”

“是嗎?我覺得是我們的志趣相投,是愛好給我們搭起了,互相學習的橋梁。”我們邊走邊聊,不一會就到了按摩室。

都說周而覆始的生活,會覺得單調乏味一些。久而久之在心裏,就像缺少了應有的激情。可兩個多月的住院的時間,是感覺讓我有了新的認識,是身邊的人和事在感動著我,非親非故卻像親人一樣,真情實意卻都是那樣的樸實無華。

傍晚的時間,很快就到了。窗外是低垂的夜幕,夜幕上鑲嵌著閃亮的星星。風聲像一個畫外音,告訴我們美麗的夜色,也是這樣的迷人。

晚飯後,王翔就嚷著讓田局長給他講故事,周老師也附和著王翔,田局長拗不過王翔的執著,就坐在桌前,說起了他在部隊的那些,驚心動魄的經歷。

我和田局長,周老師說了一聲,囑咐了王翔幾句,就去了隔壁病室。李姨也覺得這幾天走的身體有點乏,想休息一下,靜一靜。就讓惠麗,小何,小陸和我一起到三樓會議室看電視。

在會議室裏,小何和小陸坐到了一起。然後,小何又站起身來對我說:“小孫,惠麗明天就要回部隊了,今天晚上,你可要好好的陪著她說會話啊!敘一敘你們這意外相識之情。”

我看著小何也幽默的說了一聲:“遵命!”惠麗對小何和小陸笑了笑,點點頭,就回身和我聊了起來:“小孫,來洪湖中醫院看望我媽,遇見了你,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。第一次和我同時代的異性交往,我當時感到有點拘謹。是你的坦誠相待讓我敞開了心扉,對你說了許多。當我看到你寫的那首《我的選擇》的詩時候,我真為我找到知音而高興。我好想和你談唐朝的杜甫,李白,俄國的托爾斯泰,印度的泰戈爾,然而,沒能夠!我有時間,你沒時間。你有時間,我又要陪著我媽聊天。今晚總算是一個好的機會,讓我們坐到了一起。”惠麗的侃侃而談,讓我好生的敬佩。

惠麗看著我,又繼續說道:“小孫,我很難想象,你是怎樣忘記病痛,堅持讀書學習的。我一想到我媽被疾病折磨的樣子,對你就另眼相看。我媽向我介紹了你的情況後,我就更急切的想找你談談。我覺得我會從你的身上學到許多的東西。”

我聽著惠麗對我的評價,就想讓她看到我的另一面,我對她說:“小馬,其實我也有脆弱的時候,也苦惱過,也消極過。我想,既然人生可以選擇,為什麽不選擇堅強,勇敢呢?我看過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保爾的精神,給我了力量。當代張海迪,史鐵生,的事跡,給我努力的方向。我要和疾病鬥爭,活出自己的人生。”

惠麗聽我說完,非常感慨的說:“人生的路,只要不怕崎嶇坎坷,曲折多變,勇敢地走下去,也會走出一個柳暗花明,得到一個意外的驚喜。小孫,你喜歡詩,我也喜歡詩,我記得有一首詩的結尾是這樣寫的:誰熱愛生活,誰的詩就充實。/生活是碧綠的,發亮的,/像葉上滾動的露珠。/生活是鮮紅的,噴香的,/像山野裏開放的百花。/生活是多彩的,奇異的,/像海邊躺著的貝殼。真的,你說到也做到了。你丟掉了雙拐,就看到希望。我為你高興,也為你祝福!”

與惠麗一晚上的談話,讓我受益匪淺。我拿出自己隨身帶的紙筆,給惠麗寫了一首即興詩《致惠麗》送給了她:

讀書就的刻苦,想想懸梁刺骨。

病痛不算什麽,困難總會克服!

從零開始起步,追求沒有滿足。

目標遠大心中,就因相識洪湖。

惠麗接在手裏,看著,對我說:“我回部隊後,有時間我會給你寫信的。”

“小孫,你們倆說的真好!我全都聽到了。”我回頭一看是她,惠麗也忙上前拉起了她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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